徐可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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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将进酒中秋二十四时|18:30】共婵娟

     灯儿落


夜色已漫下来了,圆月当空。阒都灯火连绵,热闹非凡,一派繁华之象。


适逢佳节,宫里头也装扮过一番,殿堂楼阁明亮,就连屋瓦檐角都显得辉煌。


宫娥太监们都忙碌着,迎朝臣,备宴席,宫道廊下人来人往。而层层宫墙更深处,内殿里点满了灯,沈泽川站在屏风后,肩背挺直,双臂微张,半阖着眼让人给自己换衣。


灯火照在他脸上,更衬得他皮肤白而细腻,若凝脂,似珠玉。前段时日政事繁忙,他眼下闷了点青,但让烛火一晃就淡了。那莹润的光泽从脸颊一路晕到脖颈,敛进滚着精致刺绣的衣领里。


宫娥低眉敛目站在皇上侧后,她年纪小,脸庞瞧着稚嫩,却已经在天子身边侍奉了好几年,手脚麻利自不必说,距离更是拿得老练。当今皇后善妒是圣上亲口认过的,这宫里也没人不知道那位的厉害,内殿里伺候的人个个都仔细着分寸,生怕惹了狼王不快。


轻薄内衫顺着沈泽川手臂线条笼上肩膀,像朦胧雾气揽了明月。宫娥手上稳当,衣衫穿得服帖,也没让自个儿指头沾上主子半点。沈泽川手臂又抬了些,仍阖着眼,侧了点身子方便宫娥动作。


宫娥更深地欠身,要为沈泽川系上薄衫的带子。然而指尖还没触到那窄细腰侧垂落的布料,外面便传来侍卫太监的行礼声。紧接着殿门被推开,殿内烛火晃了晃,一道影子压上屏风,有人朝里走来。


沈泽川睁开眼,垂了手,还没等发话,宫娥便识趣地行了礼,碎步退出屏风外。萧驰野没多管旁人,也不耐烦等宫娥尽礼数,挥挥手把闲杂人等都打发了,便径自转到屏风后面去。


沈泽川只来得及侧头瞥一眼,便被从身后囫囵抱住了。殿门被关上发出闷闷的一声响,宫人的身影全部远去,屋内只剩了他们俩。灯火在萧驰野把沈泽川整个抱住时停住摇曳,静下来,把殿内盈得很亮,很满。


萧驰野把人抱着,鼻尖凑在兰舟颈侧嗅他。兰舟瘦,他一双臂都抱不满,得更紧地收着才能把人固在胸前。那白衫还没系好,松松的,更显得兰舟背影单薄,萧驰野抱上后忍不住探手在他腰间捏了捏,捏到近几年养出来的一点肉,才放下心来。


“你把人都打发走了,”沈泽川身体后仰偎在萧驰野怀里,侧着头低眼瞧他,“谁给我穿衣?”


萧驰野垂着头,大掌贴着沈泽川胯骨,埋在沈泽川颈窝里笑:“要什么宫娥,二公子伺候你。”


“皇后贤惠。”沈泽川眉眼弯了,抬手去摸埋在自己颈窝里的人的下巴。


萧驰野抬了点头,让他摸,一副乖驯的样子。但他手掌把着兰舟的腰,炽热掌心隔着薄薄衣料从那劲瘦腰间摩挲而过,把松垮的衣衫笼紧了,也把兰舟磨热了。


沈泽川的呼吸里不自觉地带上很轻的喘,萧驰野的怀抱烘烤着他的后背,殿内烛火亮堂照着他的脸,温暖的颜色在他的皮肤上一寸一寸蔓延开,很热。


“伺候人是这么伺候的?”沈泽川闭了下眼,说着怪罪人的话,身体却更懒更软地倚进身后的胸膛里,他的声音也懒散,放轻了,拖点调,像带着钩子,“皇后学的哪门规矩。”


萧驰野不着调地笑,手上稍稍使力,把沈泽川腰间的带子绕在指间缠紧:“我无才又无德,只会打耳坠做扇子,再学点勾人的本事讨欢心。”


沈泽川被勒得腰上一紧,接着下边又被捏住,他没忍住漏了一声喘,叫他:“萧策安!”


萧驰野偏还要使坏,含了沈泽川的耳垂,舌尖舔了下还空着的耳洞,又去含他的嘴唇:“嘘,我妻凶悍,不能被听见。”


烛光流淌出水声,沈泽川张着唇,在狼王的禁锢里睁开眼,看见很模糊的影子在屏风上一闪而过。宴席快要开始了,他们还在内殿里耽搁,外边的太监想叫人,又不敢。


萧驰野察觉到怀里人的分心,圈着的手指又收紧一分,在兰舟耳边低声哄:“别急,二公子帮你。”


沈泽川发不出声音。


小太监在门口转了一圈,终归还是不敢去敲门。那狼王在里头,轻易不敢打扰。


他站在廊柱下等了会,瞧了会月亮,又探头去望那门窗。烛火光从窗格里透出来,比月光朦胧,也比月光暖。


正犹疑着要抬脚,殿内灯光却倏忽灭了,小太监忙低头,轻轻“哎哟”一声,转身匆匆走了。


大殿里群臣皆已入席,皇上还没来,那乾钧王也不见影儿,席上却不乱,早习惯了似的,各自交谈。


陆广白和萧既明一趟回都,简单收拾完毕就进了宫,这会正饿着肚子,眼看月上梢头都不知几时几刻了,扶案纳闷儿:“他们怎么还没来?”


萧既明没答,倒是丁桃嘴快:“在路上了吧,我刚刚路过皇上寝殿,里面灯都灭了。”


骨津咳嗽一声,扯了把丁桃。


丁桃扭头要跟骨津闹,余光却看见陆广白把脸砸桌案上了。




     眉儿弯


花香漪甫一进院门,戚尾就上来迎她。


“大帅在里屋呢,大夫人直接进去吧。”


花香漪点了头,让侍女候在外面,自己推门进去。入秋了,天气凉爽,她耳边坠着精巧东珠,肩上罩着薄纱衣,月光撒在上面,如披银河,瞧着清丽动人。


屋里点着灯,桌上几碟新鲜的点心,热腾着,还没动。屏风后传来零星水声,是戚竹音在沐浴。


花香漪径自坐了,在灯下等她。烛火衬美人,方才院中月下瞧着温婉,这会屋里灯火摇摇,又给她染上明艳颜色。


戚竹音披衣从屏风后转出来,便被眼前人晃了眼。她心里微动,看着花香漪染了浅红的侧颊,一时忘了今夜是约好要一同赏月。


“阿音。”花香漪唤她,露出笑,站起身走过来。戚竹音嗅到花香漪身上的脂粉香,不刺鼻,却也不过分浅淡,是她很喜欢的恰到好处的馨香。


“来得好早。”戚竹音说着,示意桌上的点心,“喏,新做的,都是你喜欢的样式。”


花香漪又笑,很开心的样子,让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美丽明艳。她抬手,很亲昵地帮戚竹音整理好衣袍,又把人按在梳妆镜前,替她梳发。


“今儿月色好,”花香漪纤手执着木梳,轻柔地穿梭在戚竹音的发间,“阿音可愿陪我赏至夜半?”


戚竹音在镜子里看花香漪低垂的眼睫,坠着东珠的细白耳垂,看她点了胭脂的娇艳嘴唇,道:“为何只到夜半?”


“中秋团圆,”花香漪说,“月也归家。”


戚竹音笑了,故意低了低头,让花香漪握不住她的长发。花香漪任她闹,只腾手扶了扶她的侧脸,温软指尖轻轻抵在戚竹音的下颚,又离开。


“月归何处?”


“归去云间。”


“那我又归去哪里?”戚竹音问。


花香漪低头为她戴上簪子,不答话了。戚竹音也没追问,在花香漪放开手后晃晃脑袋,簪子上的流苏摇来摇去,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

她平日里不爱戴这些物件,只和花香漪一处的时候,能得几分闺房乐趣。


“我们去院子里?”戚竹音站起身,还望着镜子,对自己的发式很是满意。


“等等。”花香漪拉住她的手,又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回去。梳妆镜前坐一个人正好,坐两人便有些挤。花香漪前胸挨着戚竹音的胳膊,脸凑得离戚竹音很近。


戚竹音被暖香包围,她一只手扶着花香漪的腰,想到润泽的软玉。她没再看镜子,而是面对着花香漪,花香漪正抬手为她画眉,神情专注,眼眸明亮。


她在花香漪眼里看见自己,看见烛火,看见圆月。




     月儿圆


菩提山上很安静,偶尔风过,才听见低低的林涛轻吟。


乔天涯躺在树上,一条腿曲着踩在结实枝干,另一条腿就随意地垂下去。繁茂枝叶掩映在他头顶,遮了夜空,月光从树叶间隙零碎地洒下来,落了他一身朦胧碎影。


酒壶掉在树底下,翻倒了,壶口掉出可怜巴巴的一滴。山顶清寒,往下望是滔滔树林,往远望是阒都灯火星河。乔天涯看不见,他闭着眼,像是醉了。


姚温玉看他许久,终是叹了口气,出声道:“乔天涯。”


乔天涯睁眼,头顶密密匝匝的枝叶消失了,姚温玉在他眼前,身着青衫,清俊温润,仿若初见。


他不自觉摸了摸自己泛白的鬓角,笑道:“元琢,还以为你今夜不会来见我。”


“我本不该来。”姚温玉看着他,背后是晴朗夜空和朗朗明月,“我遮在你眼前,你不见月圆。”


“月圆如何?月不圆又如何?”


乔天涯定定看着他,眼里却没有任何人的影子。


“我心中自有璞玉。”



END.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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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阅读。

好久没写将进酒,给活动大家拖后腿了!😣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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